第五十一章 真相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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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真相（2）
卿尋推測：“老魔尊會不會是故意留下神骨，挑釁於你？”
霽靈認為不是：“長盛曾與他交戰兩次，戰後同我覆盤時提及老魔尊自恃自傲，即便是天帝也不曾被他放在眼裏，他何故要以一位元君的神骨來挑釁我？退一步講，就算他因窮奇之死心氣難消，直接找我尋仇便是，挑釁什麽？”
歸根究底還是那個問題：為什麽是赤桑？
霽靈百思不得其解，如果說老魔尊意圖殺害與自己關系甚近的神者，那首當其沖理應是卿尋……
從安聽得心驚肉跳，萬分哀痛地長嘆道：“唉！要是赤桑元君能留下什麽線索就好了……”
線索？霽靈猛然驚醒：“錯了！我們都想錯了！神骨並非老魔尊所留，而是赤桑自己留下的！”
卿尋蹙眉道：“照你所說，若赤桑元君真為老魔尊所害，怎有機會留下神骨？”
“因為赤桑把真相藏在神骨裏了！所以哪怕拼盡元神，他也要將神骨留下！”霽靈飛速解釋，沖過去揪住從安的衣襟，迫切問道，“神骨現在何處？！”
從安艱難喘氣：“在，在北海神墓……”
霽靈松開手，對卿尋說：“我要去北海神墓！”
卿尋立刻攥住她的手，“我陪你。”
於是，他們再次現身北海。
因著窮奇一戰，神墓頹壁殘垣潦倒四散，尚未恢覆往昔的莊穆之態，卻多了許多鮫人守衛。霽靈心想，當初窮奇來犯時半個鮫人都看不見，如今窮奇已死，世間難得安定，竟一個兩個都冒了出來？不過她轉念一想，這樣馬後炮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，不足為奇。
進入神墓前，霽靈為避免麻煩特意喬裝了一番，饒是如此，他們仍被守墓鮫人攔了下來。
從安費了好大周折才買通了守墓鮫人，說是赤桑元君生前對自己多加照顧，幾次用靈藥救回了自己的命，一直未能找到機會道謝，而今聽聞元君不幸殞世，自己特來此祭拜報謝，說完還變出幾匹人界繡娘精心制作的綢緞遞給鮫人。
鮫人族最喜歡收集凡人之物，因此守墓鮫人見到綢緞後，立刻兩眼放光，只假意推脫了兩下就收下綢緞，放他們進入神墓了。
從安沿著守墓鮫人指的路，不多時就來到赤桑的墓前。
“上神，您……您確定要掘墓嗎？”從安捏了把汗，這事要傳到九重天，她頭上可就又多了一樁不敬天神的罪過了。
霽靈二話不說劈開墓碑，從墓底取出了那枚神骨。她萬沒想到，所謂的神骨竟只是一塊指甲大小的耳骨。
從安也很意外：“就這一枚？”
霽靈稀奇地看向從安，“你不知道是什麽骨嗎？”
“當然不知道啦！”從安理直氣壯地解釋道，“下官一聽說此事就急著跑來告訴您，哪有工夫去看神骨長什麽樣子呀？！況且從藥童發現遺骨、稟明天帝，再到天帝下旨將遺骨葬於北海，都是朝夕之間的事情，還有司非府一收到神骨便立即將其封存，若非您現在掘墓挖骨，下官還沒機會開這眼界呢……”
霽靈懶得理會他的辯解，直接對準神骨施以法術，緊接著那枚耳骨發出聲音，內容為其主生前聽到的一場對話，第一句就令霽靈大驚失色：
“五百年之期將至，此次，天帝打算向本尊祭獻出哪位神者啊？”
這聲音是老魔尊？！霽靈瞠目，內心無比驚駭，老魔尊的話是什麽意思？什麽五百年？什麽天帝祭獻神者……
從安和卿尋亦是面面相覷，但聽老魔尊又道：
“倘若天帝還沒拿定主意，不如此次就將上神霽靈送到魔界罷，反正她一直想知道長盛的死因，殞世之前由本尊告訴她真相，亦算是了卻她心中夙願……”
霽靈徹底怔住，六神無主難以繼續施法，下意識握緊掌心，嘴唇微微翕動，“長盛？長盛……兄長……”
卿尋扶住她的肩柔聲詢問：“還要聽嗎？”
霽靈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，閉著眼睛緩了好半晌，才點頭道：“聽！”
卿尋伸出大掌覆上霽靈的手，施出仙法幫助她繼續探聽耳骨上儲存的聲音。
“再者說，上神霽靈殺了本尊的愛獸窮奇，本尊想要她來作為交換，並不過分吧？”
老魔尊說完好一會兒，才又響起另一個霽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，緩緩道：
“朕當初的確是為了神魔兩界的和平，同你立下約定，每五百年便會尋找一位修為高深的神者，造成其意外殞世的假象，實則將其秘密送往魔界，助你躲過鳳凰涅槃的劫數。而作為交換，魔界永不得對神界舉兵，以保兩界長久和平……但多年來，你縱容窮奇為害蒼生，早已失信於此約……”
霽靈呼吸一滯，雙眼漸漸被淚水所覆，視線一片模糊。霎時間，她心緒萬千：老魔尊的真身是黑羽鳳凰，鳳凰每五百年就要經歷一次涅槃之劫，劫數兇險，稍有不慎就會墮入萬劫不覆之地，蒙受滅形之災！所以老魔尊才會想方設法避開此劫，借他人之軀替自己承受業火焚身的痛苦！而長盛，正是老魔尊施行此招的第一個替死鬼……
更可恨的是，當年老魔尊借窮奇之手加害長盛時，天帝便已知曉其陰謀算計，他非但沒有阻止，還與之私相勾連，立下那般荒唐的約定！此後更是以那二十位神者的性命換取所謂的和平，將這些骯臟之事欺瞞眾生那麽多年！
霽靈心口一陣絞痛，奮力撥開卿尋的手，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神力灌輸在耳骨之上，她倒要看看神魔之間究竟還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！
耳骨繼續傳出老魔尊狂妄大笑的聲音：“禍亂起於窮奇，又不是本尊，本尊還是十分的守約，可話說回來，難道天帝就沒有打破約定嗎？”
天帝陰沈道：“此話何意？”
“呵，天帝這是明知故問了吧？”老魔尊言辭暗含諷意，冷冷笑道，“那日的雷劫不正是天帝故意為之嗎？若非雷劫相助，一個失了神識的黃毛丫頭，怎可能輕易殺死窮奇？”
天帝沈吟良久，始終沒作回應。
老魔尊又奚落道：“話說天帝當真是殺伐果決，為了保住一個上神，竟不惜篡改雷劫之力，舍棄那仙童的性命……本尊倒覺得奇怪了，天帝不是向來自詡慈悲，怎麽也會有自私自利之時？還是說，天帝原本就是想拿一介仙童來敷衍本尊？”
霽靈脊背發寒，雷劫果然被人動了手腳！原以為是天尊所為，未曾想，竟是天帝！
奇怪的是天帝仍不予回應，緘口不言。
正當眾人懷疑是不是天帝已經發現了藏身於野林的赤桑時，忽聞老魔尊又道：“本尊的胃口大得很，區區仙童自是不能滿足，不如，天帝將那位愛管閑事的天尊一並送來可好？”
話音剛落便聽天帝呵了聲“誰”，隨後耳骨變得黯淡無光，再不發出任何聲音。
看來是赤桑被發現了。霽靈回想著剛才那些話，心裏有些含糊，拿不準赤桑到底是死於誰之手了。她斥血的雙眸死死盯著掌心的遺骨，長盛，卿尋，師尊，以及方才所提的一樁一件、一字一句，無不是在她的底線上不知死活地反覆試探。
霽靈決意要問個明白，瞬間帶著遺骨離開了北海。
卿尋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見眼前神光一閃，霽靈已消失的無影無蹤。他萬分焦急，擔心她會因一時沖動而受傷，遂請從安帶他前去九重天。
從安正要答應，突然海上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，與那日飛升雷劫的動靜一模一樣。
“仙君啊，看來您……”從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磕磕巴巴地說，“……您得自己去九重天了！”
卿尋亦是恨惱，剩餘的這三道雷劫早不降晚不降，偏偏在此時降下，若說不是受人操縱，鬼都不信！他速跟從安叮囑道：“遺骨一事，還請神君不要同旁人說起，說到底此事是耳聽為虛，眼見才為實，若被有心之徒借機毀謗，構陷霽靈是故意捏造事實、意圖挑起神魔矛盾，那就是將她置於極大的兇險之中了！另外，麻煩神君務必幫我找到霽靈，定要確保她的安危，千萬別讓她沖動行事，待我渡過此劫立刻就去找她！”
從安心想：她好歹也是上神，我一個真君，何談保護上神呀？他權當卿尋關心則亂，硬著頭皮應了兩聲就匆匆離開了，雖不知該去哪裏尋找霽靈，可去哪兒不比在神墓裏遭雷劈強啊！
最後三道雷劫竟是一道比一道重，饒是卿尋功法深厚，也被劈得險些沒能保住性命。
他正經歷著脫胎換骨般的劇痛，胸口劇烈起伏，嘴唇忍不住哆嗦起來，鮮血難以自控地從口中噴薄而出，冷汗侵透了衣衫的每一角……
天雷將卿尋的仙脈盡數碾碎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為其重塑神脈。一個以凡胎肉身修道成仙的軀體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，此事亙古未有。
卿尋卻以為飛升之劫大都如此，拼盡全力扛了下來。他滿心都是霽靈，內心深處早已將她視為支撐自己生存下來的唯一信念。
此時，最後一道天雷似乎感應到卿尋心中所想，分裂出一道極為稀罕的識光刺入卿尋的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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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尋推測：“老魔尊會不會是故意留下神骨，挑釁於你？”
霽靈認為不是：“長盛曾與他交戰兩次，戰後同我覆盤時提及老魔尊自恃自傲，即便是天帝也不曾被他放在眼裏，他何故要以一位元君的神骨來挑釁我？退一步講，就算他因窮奇之死心氣難消，直接找我尋仇便是，挑釁什麽？”
歸根究底還是那個問題：為什麽是赤桑？
霽靈百思不得其解，如果說老魔尊意圖殺害與自己關系甚近的神者，那首當其沖理應是卿尋……
從安聽得心驚肉跳，萬分哀痛地長嘆道：“唉！要是赤桑元君能留下什麽線索就好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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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尋蹙眉道：“照你所說，若赤桑元君真為老魔尊所害，怎有機會留下神骨？”
“因為赤桑把真相藏在神骨裏了！所以哪怕拼盡元神，他也要將神骨留下！”霽靈飛速解釋，沖過去揪住從安的衣襟，迫切問道，“神骨現在何處？！”
從安艱難喘氣：“在，在北海神墓……”
霽靈松開手，對卿尋說：“我要去北海神墓！”
卿尋立刻攥住她的手，“我陪你。”
於是，他們再次現身北海。
因著窮奇一戰，神墓頹壁殘垣潦倒四散，尚未恢覆往昔的莊穆之態，卻多了許多鮫人守衛。霽靈心想，當初窮奇來犯時半個鮫人都看不見，如今窮奇已死，世間難得安定，竟一個兩個都冒了出來？不過她轉念一想，這樣馬後炮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，不足為奇。
進入神墓前，霽靈為避免麻煩特意喬裝了一番，饒是如此，他們仍被守墓鮫人攔了下來。
從安費了好大周折才買通了守墓鮫人，說是赤桑元君生前對自己多加照顧，幾次用靈藥救回了自己的命，一直未能找到機會道謝，而今聽聞元君不幸殞世，自己特來此祭拜報謝，說完還變出幾匹人界繡娘精心制作的綢緞遞給鮫人。
鮫人族最喜歡收集凡人之物，因此守墓鮫人見到綢緞後，立刻兩眼放光，只假意推脫了兩下就收下綢緞，放他們進入神墓了。
從安沿著守墓鮫人指的路，不多時就來到赤桑的墓前。
“上神，您……您確定要掘墓嗎？”從安捏了把汗，這事要傳到九重天，她頭上可就又多了一樁不敬天神的罪過了。
霽靈二話不說劈開墓碑，從墓底取出了那枚神骨。她萬沒想到，所謂的神骨竟只是一塊指甲大小的耳骨。
從安也很意外：“就這一枚？”
霽靈稀奇地看向從安，“你不知道是什麽骨嗎？”
“當然不知道啦！”從安理直氣壯地解釋道，“下官一聽說此事就急著跑來告訴您，哪有工夫去看神骨長什麽樣子呀？！況且從藥童發現遺骨、稟明天帝，再到天帝下旨將遺骨葬於北海，都是朝夕之間的事情，還有司非府一收到神骨便立即將其封存，若非您現在掘墓挖骨，下官還沒機會開這眼界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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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聲音是老魔尊？！霽靈瞠目，內心無比驚駭，老魔尊的話是什麽意思？什麽五百年？什麽天帝祭獻神者……
從安和卿尋亦是面面相覷，但聽老魔尊又道：
“倘若天帝還沒拿定主意，不如此次就將上神霽靈送到魔界罷，反正她一直想知道長盛的死因，殞世之前由本尊告訴她真相，亦算是了卻她心中夙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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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尋扶住她的肩柔聲詢問：“還要聽嗎？”
霽靈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，閉著眼睛緩了好半晌，才點頭道：“聽！”
卿尋伸出大掌覆上霽靈的手，施出仙法幫助她繼續探聽耳骨上儲存的聲音。
“再者說，上神霽靈殺了本尊的愛獸窮奇，本尊想要她來作為交換，並不過分吧？”
老魔尊說完好一會兒，才又響起另一個霽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，緩緩道：
“朕當初的確是為了神魔兩界的和平，同你立下約定，每五百年便會尋找一位修為高深的神者，造成其意外殞世的假象，實則將其秘密送往魔界，助你躲過鳳凰涅槃的劫數。而作為交換，魔界永不得對神界舉兵，以保兩界長久和平……但多年來，你縱容窮奇為害蒼生，早已失信於此約……”
霽靈呼吸一滯，雙眼漸漸被淚水所覆，視線一片模糊。霎時間，她心緒萬千：老魔尊的真身是黑羽鳳凰，鳳凰每五百年就要經歷一次涅槃之劫，劫數兇險，稍有不慎就會墮入萬劫不覆之地，蒙受滅形之災！所以老魔尊才會想方設法避開此劫，借他人之軀替自己承受業火焚身的痛苦！而長盛，正是老魔尊施行此招的第一個替死鬼……
更可恨的是，當年老魔尊借窮奇之手加害長盛時，天帝便已知曉其陰謀算計，他非但沒有阻止，還與之私相勾連，立下那般荒唐的約定！此後更是以那二十位神者的性命換取所謂的和平，將這些骯臟之事欺瞞眾生那麽多年！
霽靈心口一陣絞痛，奮力撥開卿尋的手，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神力灌輸在耳骨之上，她倒要看看神魔之間究竟還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！
耳骨繼續傳出老魔尊狂妄大笑的聲音：“禍亂起於窮奇，又不是本尊，本尊還是十分的守約，可話說回來，難道天帝就沒有打破約定嗎？”
天帝陰沈道：“此話何意？”
“呵，天帝這是明知故問了吧？”老魔尊言辭暗含諷意，冷冷笑道，“那日的雷劫不正是天帝故意為之嗎？若非雷劫相助，一個失了神識的黃毛丫頭，怎可能輕易殺死窮奇？”
天帝沈吟良久，始終沒作回應。
老魔尊又奚落道：“話說天帝當真是殺伐果決，為了保住一個上神，竟不惜篡改雷劫之力，舍棄那仙童的性命……本尊倒覺得奇怪了，天帝不是向來自詡慈悲，怎麽也會有自私自利之時？還是說，天帝原本就是想拿一介仙童來敷衍本尊？”
霽靈脊背發寒，雷劫果然被人動了手腳！原以為是天尊所為，未曾想，竟是天帝！
奇怪的是天帝仍不予回應，緘口不言。
正當眾人懷疑是不是天帝已經發現了藏身於野林的赤桑時，忽聞老魔尊又道：“本尊的胃口大得很，區區仙童自是不能滿足，不如，天帝將那位愛管閑事的天尊一並送來可好？”
話音剛落便聽天帝呵了聲“誰”，隨後耳骨變得黯淡無光，再不發出任何聲音。
看來是赤桑被發現了。霽靈回想著剛才那些話，心裏有些含糊，拿不準赤桑到底是死於誰之手了。她斥血的雙眸死死盯著掌心的遺骨，長盛，卿尋，師尊，以及方才所提的一樁一件、一字一句，無不是在她的底線上不知死活地反覆試探。
霽靈決意要問個明白，瞬間帶著遺骨離開了北海。
卿尋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見眼前神光一閃，霽靈已消失的無影無蹤。他萬分焦急，擔心她會因一時沖動而受傷，遂請從安帶他前去九重天。
從安正要答應，突然海上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，與那日飛升雷劫的動靜一模一樣。
“仙君啊，看來您……”從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磕磕巴巴地說，“……您得自己去九重天了！”
卿尋亦是恨惱，剩餘的這三道雷劫早不降晚不降，偏偏在此時降下，若說不是受人操縱，鬼都不信！他速跟從安叮囑道：“遺骨一事，還請神君不要同旁人說起，說到底此事是耳聽為虛，眼見才為實，若被有心之徒借機毀謗，構陷霽靈是故意捏造事實、意圖挑起神魔矛盾，那就是將她置於極大的兇險之中了！另外，麻煩神君務必幫我找到霽靈，定要確保她的安危，千萬別讓她沖動行事，待我渡過此劫立刻就去找她！”
從安心想：她好歹也是上神，我一個真君，何談保護上神呀？他權當卿尋關心則亂，硬著頭皮應了兩聲就匆匆離開了，雖不知該去哪裏尋找霽靈，可去哪兒不比在神墓裏遭雷劈強啊！
最後三道雷劫竟是一道比一道重，饒是卿尋功法深厚，也被劈得險些沒能保住性命。
他正經歷著脫胎換骨般的劇痛，胸口劇烈起伏，嘴唇忍不住哆嗦起來，鮮血難以自控地從口中噴薄而出，冷汗侵透了衣衫的每一角……
天雷將卿尋的仙脈盡數碾碎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為其重塑神脈。一個以凡胎肉身修道成仙的軀體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，此事亙古未有。
卿尋卻以為飛升之劫大都如此，拼盡全力扛了下來。他滿心都是霽靈，內心深處早已將她視為支撐自己生存下來的唯一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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